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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元白心情愉悦地打开千层外面的包装盒,拿起刀叉剜了一小口含进嘴里,用吃东西来掩盖自己差点想要原地旋转的心,含混道:“我听着呢。”
“来的路上,我听阿巡说有个小号在网上和别人吵架,口口声声说你是因为生病才鸽了剧组。”时柠偷看一眼房门,压着声音道:“这事儿,你知道吗?”
“……”
就说这个?
沈元白显然没想到自己期待半天就听到了这点东西,眼皮一跳:“听过。不过是黑粉罢了,刻意博眼球,我不会在意的。”
看时柠显然噎了一下,以为她在担心自己会受网上这点小风雨的影响,又补充了一句:“其实这个黑粉发言还算挺柔和的,我真没在意。”
“……”
沉默片刻,时柠望着房门方向,伸出一根手指,朝他勾了一下。
沈元白立马倾身凑上前,愉悦道:“怎么了?”
红唇就在耳边,不说话也能感受到她鼻尖平缓的呼气,沈元白有点心猿意马,就听耳边压着声音认真道:“其实,那个黑粉是我。我也不知道你们圈子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,一不小心就跟人骂上了……”
“……你?”
“对的,是我。”时柠重新坐直身体,一手规规矩矩搭在膝盖上,一手举到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:“轻点儿,别给阿巡听到。他吐槽了一路。要知道是我……”
沈元白记得当时阿巡咋咋呼呼说起这事儿的时候,自己在车上补眠,只随意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没作他想。
现在想起来,这个不死不休怼人的语气,口口声声喊着哥哥发烧到40°怎么就不能鸽剧组的耿直发言。
除了可爱到爆炸的时老师,还真没人能发言发得如此精彩。
刚才落下去半寸的心情一下子冲上了云霄,他装作若无其事哦了一声:“时老师这么维护我的?”
“不是维护。”时柠义正言辞,“就是实话实说。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,实话实说。”沈元白好心情地顺着她的意思道:“本来还想和你计较一下,这两天节目,你和吴景单独接触说过三次话,其中两次他都对你笑,我这儿可都记得清清楚楚。但既然时老师心里都是我,上个节目都没忘了追我,那就……不计较了吧。”
时柠觉得奇怪:“你不用拍戏的吗?哪来那么多时间盯着直播?”
“我让阿巡录了,时老师要不要自己看看?啊,对了,我还有剪辑版。就是把和吴景聊天的镜头都剪掉的特别剪辑版,想看吗?”
“……”
并不想。
不过既然话题带到了吴景,时柠忍不住多了一句嘴:“话说回来,吴景是真的脾气很差吗?我本来觉得不是,但又确实像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一样,有点……”
她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,最后以“奇怪”收尾。
沈元白眯了下眼,沙沙的声音似乎就咬着她的耳朵出现在旁边:“这么想我计较?”
他尾音微微上挑,像是疑问,但眼神里凝聚的黑沉却在告诉她:不,我就是计较了,你一提别人我就不高兴。
“不是,我在和你说正事儿。”时柠向后仰着身子,躲开一点距离:“他好像也生病了,不过没说。镜头前还好,其实一直在出虚汗。我就是不太明白贵圈,到底什么可以摆在台面上讲,什么需要藏着掖着。怕我一不小心在节目说漏了嘴,就这么简单,你想什么呢?!”
时柠一口气槽完,还是觉得自己离沈元白太近了,有些压迫。只好仰着下颌对房门提高音量:“阿巡,体温计是不是找不到了?要不我出去买一个?”
“哦哦哦,有!我刚找到,这就拿来!”
客厅有了阿巡的加入,沈元白身上强硬的气息收敛了不少,顺势靠回自己半边沙发垫上。
耳温枪滴一声,显示38.6°,阿巡办事还算牢靠,量了一下不放心,又取出一根水银体温计,让沈元白压在舌头底下。
细细一根体温计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压得如跷跷板一般上下晃动,轻微带卷的碎发软软地搭在前额上,显得整个人无辜起来,好像刚才咬着她耳朵醋意十足的不是他本人一样。
时柠觉得自己也算探望过病人,该说的也都说了,整了下衣襟对阿巡道:“我晚点还要回S市,就不在这里多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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